2015年是“十二五”时期的收官之年，我国数字出版产值再创新高，突破4400亿元;在政企合力推进下，产业环境日渐趋好;转型升级渐趋深入，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融合发展格局初步形成。

　　一、数字出版产业规模分析

　　2015年，我国数字出版产业继续保持强势增长势头，全年产业整体收入规模为4403.85亿元，比2014年增长30%，数字出版产业收入在新闻出版产业收入的总比由2014年的17.1%提升至20.5%。其中，互联网广告、移动出版与网络游戏依然占据收入榜前三位。互联网期刊收入达15.85亿元，电子书(含网络原创出版物)达49亿元，数字报纸(不含手机报)达9.6亿元，博客达11.8亿元，在线音乐达55亿元，网络动漫达44.2亿元，移动出版(手机彩铃、铃音、移动游戏等)达1055.9亿元，网络游戏达888.8亿元，在线教育达180亿元，互联网广告达2093.7亿元。收入比例情况见下图。

　　同时，2015年互联网期刊、电子图书、数字报纸的总收入为74.45亿元，比2014年增长了6.66%，在数字出版总收入中所占比例为1.69%，相较于2014年的2.06%来说是下降的。这说明传统出版单位在数字化转型升级、融合发展方面仍需要加大力度，探索新产品的开发与应用，提高市场竞争能力。移动出版和网络游戏的收入分别为1055.9亿元和888.8亿元，在数字出版总收入中所占比例分别为23.98%和20.18%，两者合计占比44.16%，接近全年总收入规模的一半，这说明移动出版和网络游戏依然是拉动数字出版产业收入的主力军，地位比较稳固，意味着休闲、娱乐类产品在数字出版产品形态中占据了相当比重。

　　在线教育是数字教育出版的核心部分，经过多年布局与市场竞争，产业发展取得实质性进展，2015年收入规模为180亿元，呈现出巨大的发展潜力。

　　二、数字出版产业态势分析

　　(一)规划绘制产业发展新蓝图

　　《数字出版“十二五”时期发展规划》是数字出版的第一个专项五年规划，对数字出版产业发展具有深远意义。规划实施五年来，总体情况良好，运行顺利。结合“十二五”时期的发展情况和存在问题，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对“十三五”时期数字出版产业进行综合部署、统筹规划，《数字出版“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业已完成编制工作。这为未来五年数字出版产业发展指明了方向，绘制了新蓝图，将引领数字出版产业向更高层次迈进。

　　(二)转型升级、融合发展持续推进

　　2015年，新闻出版业在转型升级、融合发展方面取得了进一步突破。2015年4月，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与财政部联合发布《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对新闻出版业融合发展提出具体要求。同年7月，总局公布了第二批100家转型示范单位名单，至此传统出版数字化转型示范单位总计已达到170家。这些单位在内容聚集、技术应用、产品创新，以及探索数字化商业模式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表率作用，带动整个行业转型升级、融合发展取得实质性进展。

　　经过几年来的探索和积累，2015年出版业融合发展转型升级思路进一步清晰，主动性进一步增强，通过整合资源、实施项目、应用技术、优化流程、重塑布局，开展内容创新、产品创新、服务创新与模式创新，融合态势初显。特别是专业出版单位在专业知识服务模式探索方面卓有成效，已形成了特色资源数据库、专业领域在线教育、专业数字化工具书等多个产品形态。管理部门通过部署专业数字内容资源知识服务模式试点工作，以推进专业出版的转型升级、融合发展。教育出版单位和大众出版单位在转型升级、融合发展方面的成果也日益显著，发展模式和产品形态日趋丰富多元。

　　(三)网络文学领域发展迅速

　　数据显示，2015年网络文学市场规模达到70亿元，用户规模达到3.5亿人。①网络文学已成为数字阅读内容和收入的主要构成，呈现出蓬勃的发展态势。

　　一是行业格局初步形成。继2014年底百度文学成立后，2015年腾讯组建阅文集团;阿里文学也于2015年4月成立;掌阅科技于2015年初成立掌阅文学集团;2015年4月，中国移动整合手机阅读基地相关业务，成立中国移动咪咕数字传媒有限公司;中文在线也在2015年深耕网络文学市场，通过“产品线”，以项目制方式开展IP运作，通过“聚合众创”实现网络文学零门槛商业化创作。2015年，网络文学领域格局已初步形成，竞争日益激烈。

　　二是行业管理进一步健全。有关部门加强了对网络文学的管理，开展了对网络文学内容进行不定期审读工作。同时，为提高对网络数字出版情况监督，加强了网站内容编辑、网站审核人员的业务培训和资质认定。

　　三是网络文学主流化步入快车道。中国作家协会于2015年年底成立中国作家协会网络文学委员会，上海、广东、浙江和江苏等十多个省市，由作家协会牵头，陆续成立了网络作家协会、网络文学委员会等相关组织机构，意味着网络文学逐渐被主流文学领域所认可。

　　(四)数字教育出版初见成效

　　2015年，在国家持续大力推行教育信息化的背景下，以在线教育为主要形态的数字教育出版持续升温。

　　传统出版单位依托自身的优质教育和出版资源，通过产业链延伸来进行转型发展，开展跨界融合，取得了突出成效。一是积极利用自身教育和出版优质资源，进行在线教育平台的搭建和数字教育出版产品的开发;二是积极开展与互联网企业合作，借助双方优势，实现互惠共赢;三是积极运用资本市场，借助资本力量，推进融合发展;四是成立独立的科技公司，以更加灵活的机制投入数字教育转型。

　　2015年，新兴出版企业也加大了数字教育领域布局力度。12月，百度成立了教育事业部;腾讯、淘宝积极开展与信息公司、教育机构的战略合作。此外，一起作业网等新兴在线教育企业也为数字教育出版发展贡献了重要力量。

　　(五)产业集群效应日益显现

　　“十二五”时期，根据产业发展的迫切需求，管理部门加快了数字出版产业基地(园区)建设步伐。截至2015年，全国共设立国家级数字出版产业基地14家，在建设数量上超出了“十二五”规划的预期目标。初步形成以东部沿海为带动，长三角流域为核心，华北、中南、西北、西南为辐射的综合产业区域布局。

　　据初步统计，2015年14家国家数字出版基地营业收入总和已超过1500亿元，占到全国数字出版总收入的30%以上。其中，上海张江基地2015年产值突破300亿元大关，达到346亿元;江苏基地和广东基地营业收入超过200亿元。国家数字出版产业基地(园区)在培育产业龙头、科技创新、人才和企业孵化、推进传统出版转型升级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示范引领作用。各家基地凭借龙头企业的影响力，带动产业链上下游企业有效聚集，集群效应日益显现。

　　经过多年的经验积累与实践探索，当前国家数字出版产业基地的发展战略和重点已从基础建设逐步转向差异化、特色化发展。一是发展路径的差异化;二是发展模式的差异化;三是管理模式的差异化。

　　(六)数字内容版权运营备受关注

　　2015年的IP改编热潮激发了出版业的内容运作新活力，开拓了产业融合发展的新空间。出版单位纷纷通过数字内容版权运营，促进优质内容的充分挖掘与运用，构建多元化商业模式。新兴出版企业加速对原创IP的竞争。百度、腾讯、阿里巴巴等在网络文学、网络游戏、网络影视等领域进行全面布局，原创内容版权产业链条已初步形成。

　　企业对IP的运作重点从已实现纸质出版的网络文学作品，转向对有潜力IP的挖掘、培育和孵化，开展传统图书出版、动漫、网游、影视、周边衍生品等产品形态的同步、多元开发，围绕IP进行全产业链运作、全方位运营，打通各业务板块以发挥协同效应。

　　IP概念带动文化资本市场的活跃，相关数据统计显示，2015年国内市场共产生IP相关收购42起，其中披露收购金额39起，合计产生并购金额209.59亿元，被并购企业涵盖文学、动漫、游戏、影视等多个领域。②

　　(七)产业保障体系日臻完善

　　2015年，我国数字出版产业保障体系在诸多方面得以完善与丰富。

　　在标准方面，2015年全国新闻出版信息标准化技术委员会由行业级标委会升级为国家级标委会，标志着我国新闻出版业标准化组织建设基本完成。多项标准制定取得重大进展，电子书内容系列13项标准、《数字版权唯一标识符(DCI)》《版权权利描述元数据》《版权服务基础代码集》等5项基础性标准，以及《中小学数字教材加工规范》等行业标准的正式发布;《数字出版卫星传输规范》《数字期刊》等系列标准即将发布，有望充分发挥卫星传播优势，规范数字期刊出版行为;我国主导制定的《国际标准关联标识符ISLI》在ISO正式出版，标志着我国逐步跻身世界标识符大国行列。

　　数字版权保护方面，作为新闻出版重大科技项目之一的数字版权保护技术研发工程研发任务已全部完成，并通过第三方测试。数字版权保护立法工作取得新进展。2015年2月，《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开始实施，改变了原有立案管辖权规则，便利了权利人维权诉讼的开展;2015年9月，国家版权局针对《著作权行政处罚实施办法(修订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2015年11月开始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九)》强化了对网络行为和网络犯罪的监管，增强了对数字版权网络著作权的刑事司法保护。

　　司法与行政保护力度加强，成效显著。国务院于2015年底印发《关于新形势下加快知识产权强国建设的若干意见》，提出要完善行政执法和司法保护两条途径优势互补、有机衔接的知识产权保护模式。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国家版权局印发了涉及网络文学、网络音乐、网络转载、网盘服务等方面的多项规范性文件，对相关领域的数字版权保护给予了明确规范。“剑网行动”成果显著，有效规范了网络作品传播的版权秩序。

　　社会保护获得新进展。由搜狐视频、腾讯、优酷、土豆、凤凰视频、爱奇艺等互联网公司于2015年7月发起组建互联网视频正版化联盟;百度云盘和6家视频网站及权利人签署了云盘版权保护共同声明，携手抵制网络云盘上的侵权盗版行为。

　　(八)人才队伍建设稳步推进

　　数字出版人才培养工作得到有力推进。管理部门组织多次基于“互联网+”环境下的人才培养研讨会议，行业协会、科研机构、企业也加大了对数字出版相关人才的培训力度。

　　出版单位对数字出版人才的培养与引进给予了更高的重视，在创新人才培养、引入、管理、选拔、评价、激励保障机制方面进行了积极有益探索。如：专门针对引入数字出版人才建立“协议工资制”;让传统编辑参与数字化项目实践，逐步实现由传统编辑向复合型编辑的转型;选派传统编辑到下属互联网企业工作，让其逐步适应“互联网+”思维模式和运营机制等。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2015年北京市将数字编辑职称评审纳入全市职称评审序列，由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牵头组织专家编写教材和考试大纲，于2016年5月组织开展了首次数字编辑初中级职称考试，有近3000人报考，并于7月开展数字编辑高级职称评审工作。此项工作开创了全国数字编辑职称评审工作先河，并为全国数字出版人才队伍建设率先示范。同时，北京市正在着手制定“十三五”时期数字出版人才的专项规划。

　　三、数字出版产业问题与对策分析

　　2015年，尽管我国数字出版产业规模仍然保持上升态势，产值再创新高，出版业融合发展态势初步形成，然而一些突出问题仍然存在：一是融合发展的思路有待进一步开拓，产品、模式有待进一步创新;二是数字出版产品内容整体水平有待提升，核心竞争力有待进一步加强;三是科技研发与应用水平与产业发展需求尚有较大差距;四是数字出版产业有效、优质供给不足，产业发展尚不均衡。在进入“十三五”时期之际，无论是政府管理部门还是出版企业，都需要认清形势，总结经验，共同推进产业融合发展向更高层次迈进。

　　(一)不断完善政策体系，引导产业健康发展

　　政府管理部门要对融合发展具有更清晰、更全面、更前瞻性的认识与把握，以推进转型升级、融合发展的提质增效，围绕新闻出版广播影视“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和各个专项规划，加快研究制定有利于推进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系列政策文件，制定相关配套措施，持续优化数字出版产业顶层设计，推动融合的均衡化发展，为数字出版产业发展提供更大的动力支撑。推进数字出版产业法律法规、标准体系的建立健全;着重加强对传统出版单位和新兴出版企业的统筹协调和管理，制定同一标准的管理办法，持续优化管理手段。

　　(二)努力拓宽发展思路，驱动产业融合创新

　　在“互联网+”形势下，出版业需要更新行业发展理念，树立融合发展思维，根据市场变化，更新出版观念，不断开拓融合发展创新思路。

　　注重内容创新。从优势内容资源入手，提升对资源的聚集、整合、加工能力，运用先进技术，对内容进行解构重组，注重不同用户对象、产品形态、传播渠道内容的多元开发、多种呈现，实现内容的多样化特色化、分众化生产。

　　加强产品创新。着力加强产品的可视化、多维化创新;注重用户评价与反馈，结合用户意见不断完善产品设计;整合传统品牌内容，提升优势品牌的竞争力和辐射力;吸收、借鉴新兴出版企业的先进理念与手段，提升产品运营能力。

　　推进服务模式创新。顺应互联网传播移动化、社交化、多媒体化、互动化发展趋势，提供面向用户不同需求的多类别、多层次的立体化服务。

　　探索商业模式创新。加强培育生态链条的动态性和开放性，不断挖掘自身与互联网的结合点，寻求新的利润增长点。通过跨界融合拓展服务范畴，推进新兴内容生态链建设，实现社会价值和商业价值的最大化。

　　(三)注重社会效益优先，提升产品核心竞争力

　　要充分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和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精神，以及中办、国办印发的《关于推动国有文化企业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统一的指导意见》。

　　各级管理部门要坚持正确舆论引导，确保讲话精神与《指导意见》落地，建立健全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的体制机制，探索和制定社会效益考核、评估机制与方法，加大对社会效益的考核权重，组织优秀内容及其数字出版产品的开发、挖掘、生产与传播，提供相应的政策扶持与保障。

　　传统出版单位要坚持正确出版导向，以多出优秀产品为工作重心，修订对部门与员工的考核方案，注重内容深耕，进一步巩固内容优势，提升其核心竞争力;新兴出版企业要提升对数字内容的把关能力，向传统出版借鉴在内容编辑、质量保障方面的经验，生产文化底蕴丰厚的数字出版精品。

　　(四)提高科技应用水平，促进转型升级提质增效

　　管理部门要对行业前沿技术、关键技术、核心技术有更为清晰的认识与把握，持续完善行业科技工作政策与制度，以对行业科技研发应用进行正确布局和引导;提升行业科技工作服务水平，为行业科技创新提供更有力保障。同时，建立以企业为主导、政产学研用合作的各类产业化科技创新战略联盟，推进出版业科技创新体系的不断完善。

　　出版单位需进一步加大投入力度，加大对新技术的理论与实践研究。根据内容特点、传播媒介、产品形态等因素，选择适合的技术，使内容、产品与技术更加合理地结合，实现从运用技术到用好技术、善用技术的顺利过渡;进一步加强与科技的融合创新，为用户提供不同场景、满足多元需求下的个性化信息和服务。

　　(五)充分发挥引导作用，做大做强消费市场

　　“供给侧”改革将作为未来一个时期推进我国经济结构调整，促进经济转型的重要举措，而供给侧改革同样适用于数字出版。

　　政府管理部门层面，要致力于打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一方面，制定版权保护政策，强力打击盗版行为，降低企业维权成本，保护创作者的合法权益;另一方面，通过扶持、奖励等措施，引导企业将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生产具有正确价值观、传递正能量的产品，从而实现生产引领消费，消费带动生产的良好态势。

　　企业层面，应树立优化供给的发展理念，调整产品结构，强化出版服务。加强策划力度，生产贴合人们学习、工作、生活的精品;积极运用新技术，加强产品研发，创新产品形态，为用户提供适合各种场景的实用性产品;增强服务意识，把握用户特点，了解用户实际需求，根据市场需要调整产品结构，探索商业模式;精耕细作细分领域，切实提高对需求变化的敏感度和灵活性，满足用户的多元需求。

　　(六)积极借助资本力量，激发产业内在活力

　　资金是产业发展的重要支撑，资本运营是实现产业结构调整、转型升级的切实需要。

　　政府管理部门层面，要进一步争取文化产业专项资金等中央财政资金支持，同时健全相关配套措施，进一步加大投融资体制改革力度，完善政策保障机制，为出版企业做大做活资本市场提供有力支撑。与此同时，对出版企业借助资本市场形成有效引导，搭建融资服务平台，助力企业拓宽融资渠道，促进出版资源与金融资本、社会资本的有效对接，努力构建满足不同企业需求、不同产品属性、不同生产流程的宽领域、多层次、开放型的数字出版产业投融资体系。

　　企业层面，要对资本市场有更为全面深入的认识，采取多种融资手段，拓展多渠道资金来源，为壮大自身实力提供更大的动力支撑。一是以项目为抓手，积极争取中央财政专项资金扶持，充分发挥财政资金的杠杆效应;二是与银行及相关金融机构开展合作，争取相关借贷类金融服务;三是大型企业可通过并购、重组，壮大自身资本实力和整体规模，完善产业链布局，积极开展跨媒体、跨地域、跨行业、跨所有制、跨国界并购重组;四是通过上市挂牌，更有效地打通资本和出版的通道，获取持续发展资本。

　　四、数字出版产业趋势分析

　　我国已进入“十三五”时期，国家“十三五”规划纲要和《新闻出版广播影视“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将对今后五年的数字出版产业起到重要的规划引领作用。未来一年，有望看到数字出版产业呈现以下发展趋势。

　　(一)顶层设计引领产业发展格局

　　进入“十三五”，国家对新兴文化产业的推动力度必将持续加大，为数字出版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营造更好的发展环境。可以预见，数字出版在“十三五”时期仍将保持较快增速，具有较好的发展潜能。

　　同时，2016年度中央财政文化产业发展专项资金管理较往年发生较大变化，实施方式确定为“基金化+重大项目”的模式。由此推断，中央财政资金对文化产业的支持重点将是“扶强扶优”，更加注重财政资金的杠杆和撬动作用，意味着国家财政对文化产业的扶持思路有了进一步调整，对于数字出版而言，既提供了更大的动力，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新闻出版广播影视“十三五”发展规划和数字出版“十三五”专项规划的相继出台，都将会对数字出版发展起到重要的指引作用。

　　(二) 产业创新机制渐趋完善

　　在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战略驱动下，出版业创新创业良性环境正在逐步形成。数字出版在内的文化创意产业的“众创空间”在全国各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为包括数字出版在内的新兴文化产业创新创业搭建了有益平台，将对企业孵化和人才孵化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此外，各类创新创业扶持基金为产业创新提供了重要支持，创新项目为产业创新提供了有力抓手。

　　在“互联网+”的加速推动下，科技与出版的融合程度将进一步加深，科技对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支撑作用不断加强，将促进出版业的内容创新、产品创新、模式创新与业态创新，带动出版业服务能力的不断提升，以体制机制、人才、管理模式不断创新激发产业活力。

　　(三)电子书领域将迎来新格局

　　我国有声读物具有良好的发展势头。出版企业将加快包括有声书在内的电子书产品形态的多元创新开发，以满足日趋多元化的阅读需求。同时，随着网络文学的迅速发展，未来原创电子书的比例将得到大幅度提升。

　　在终端方面，电子阅读器近两年在我国的发展虽“不温不火”，但仍不乏新企业进入。2016年5月，掌阅发布其第二代电子阅读器产品iReader Plus;京东通过众筹方式推出了其第一款阅读器产品JDRead。腾讯阅文集团也在3月宣布将进入电子阅读器终端领域。新一代电子书阅读器外观设计更加注重细节，更加注重营造品牌的特色化。伴随从以“设备为核心”到“以内容为核心”的产业发展理念更新，适合电子阅读器发展的良性市场环境将会逐步形成。随着产品在阅读体验和功能上的不断完善，内容与设备的适配程度不断加深，我国本土电子阅读器市场也将重新活跃起来。

　　(四)出版与资本融合日益加深

　　近年来，资本市场已渐趋成为出版企业转型升级借力的重要阵地。中文在线、读者传媒集团等文化企业相继上市。同时，新三板逐渐成为文化企业，尤其是新兴文化企业融资的重要途径。据不完全统计，2015年文化企业在新三板挂牌的数量破百，达到114家，③占全部挂牌文化企业的73%。传统出版单位中，以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旗下昊福文化登陆新三板为标志，北京出版集团旗下北教控股、中信出版集团也相继跟进。2016年5月，龙源数媒也在新三板挂牌。出版业并购日益活跃，既有行业龙头通过并购拓展产业链，又有传统出版单位通过跨界并购实现向文化产业的转型，进而推动文化产业各垂直细分领域的整合加剧。

　　此外，出版业以资本为纽带实现跨越升级的方式日趋多元。如中南传媒在2015年11月发布公告拟成立出版传媒业首家基金管理公司。④

　　(五)自媒体发展步入新阶段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迅猛发展，自媒体已成为互联网产业中不可或缺的内容生产者，在数量上已形成较大规模。而当前自媒体正步入从量变到质变的迭代升级，竞争日益激烈，主要呈现出以下发展趋势：一是内容向精细化、专业化转变。数量的剧增，加剧了自媒体行业生态的优胜劣汰，同质化内容逐渐失去竞争力，专注提供垂直领域下细分行业专业化内容的深耕细作成为自媒体内容生产的一大重点。二是运营模式向团队化转变。已形成一定影响力的自媒体为保证优质内容的持续供给，开始向团队运营转变，甚至实现公司化运作，专业的自媒体运营企业出现。三是自媒体成为投资新宠。一些自媒体因优质内容和用户积累，发展潜力和商业价值得到投资者的认可。据不完全统计，仅2015年下半年就有10余个自媒体品牌获得投融资。⑤四是新形式、新热点持续涌现。网络直播是2015年下半年兴起的自媒体新形态，引发网络新热点、新事件，发展势头迅猛。有数据显示，截至2015年底，中国在线直播平台数量已接近200家，用户数量已经达到2亿。⑥

　　(六)出版营销模式有望实现突破

　　“互联网+”时代，内容的呈现形式和传播方式发生改变，也带来了营销模式的革新。特别是自媒体的兴起，在创造了内容价值的同时，通过聚集社群，向电商业务拓展。“电商+社群”也称网络社群营销，正作为新型营销模式，悄然转变着出版业的营销方式。据了解，时下越来越多的出版单位开始尝试“社群+电商”营销。如“大V店”2015年累计上架图书2100多种，图书销售额已突破亿元，仅接力出版社就上架127种图书，销售码洋达到1200万元。⑦

　　出版单位能够更加清晰地了解读者的实际需求，为出版单位的选题策划、图书设计、产品形态开发、营销方案制定等方面提供重要参考。整个出版流程更具有方向性、针对性，面向个体用户的精准营销，以及针对精准用户的特殊阅读需求进行定制出版正在成为趋势。为了适应社群电商的营销模式，有些出版单位调整了营销部门的组织架构和人才结构，增加微信、微博等社群平台营销专员，社群电商已逐渐成为出版单位营销的一大重点。

　　注释

　　①速途研究院：2015年网络文学市场年度综合报告[EB/OL].(2016-01-18)[2016-07-11]. http://www.sootoo.com/content/661067.shtml.

　　②清科观察：2015年中国IP并购大爆发，全产业链价值挖掘驱动整合加速[EB/OL].(2016-03-01)[2016-07-11]. http://research.pedaily.cn/201603/20160301393863.shtml.

　　③2015年共114家文化企业挂牌新三板[EB/OL].(2015-12-30)[2016-07-11]. http://www.ce.cn/culture/gd/201512/30/t20151230_7952792.shtml.

　　④中南传媒成立出版传媒首家基金管理公司[EB/OL].(2015-11-17)[2016-07-11]. http://www.xxcb.cn/event/caijing/2015-11-17/9031045.html.

　　⑤头条号豹眺.　最全自媒体融资一览表曝光　最高融资额达13亿[EB/OL].(2016-03-16)[2016-07-11]. http://www.p5w.net/fund/gqjj/201603/t20160316_1386801.html.

　　⑥艾媒咨询.iiMedai：2016年中国在线直播行业专题研究[EB/OL].(2016-05-30)[2016-07-11]. http://www.199it.com/archives/478075.html.

　　⑦陈香.社群电商异军突起　书业进入精准营销时代[EB/OL].(2016-01-25)[2016-07-11]. http://www.chuban.cc/cbsd/201601/t20160125_172108.html.

　　(本文是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重点课题《2015—2016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主报告的摘要版。课题组组长：张立;副组长：王飚、李广宇;课题组成员：毛文思、徐瑶、郝园园、刘玉柱、孟晓明、杨涛、宋迪莹、李熙)

　　来源：出版发行研究